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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周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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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周目

“你在看什麽呢?”貝爾摩德微微一笑,風情萬種地倚靠在窗子上。

“沒什麽。”黑澤陣收回視線。

他其實在看後車座。

車後座躺著一個人,被粗布麻袋包裹起來,看身形像個少女,一動不動的,細細看起來似乎在發抖。

“不忍心?”貝爾摩德意味深長地問。

“怎麽可能?組織的任務最重要。”

他的同情心又不是泛濫的海水,花苞似的少女即將落於實驗室的深淵,聽起來很糟糕是不是,但那與他又有什麽關系?

因此黑澤陣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,插好鑰匙,馬達聲響起,啟動車輛,他朝著地址上所給的方向前進。

銀發少年手握在方向盤上,視線格外專註,車窗稍微開了點縫隙,風流略過,掀起紛亂的銀絲,顯得少年下巴尖尖的,精致冷漠到極點。

有句話是這麽說的,認真的男人骨子裏都透著性感的意味。

貝爾摩德瞇著眼睛,艷麗紅唇勾起,有一搭沒一搭地與他說話。

黑澤陣正在開車中,其實有點煩有人在他耳邊這麽嘰嘰喳喳,但是偏偏貝爾摩德這次的分寸拿捏得很好,語氣輕佻粘膩但話題並不越界。

就算他再厭煩,也沒法直接指著她破口大罵,讓她閉嘴。

於是銀發少年只能忍受著聒噪,只手手指骨節捏緊方向盤,都捏得發白了,俊臉面色也臭得很,把女人的話權當做耳旁風,嗯嗯啊啊地應答。

看著少年愈發不耐煩的面龐,貝爾摩德簡直壓抑不住惡趣味,微微一笑:“黑澤,等這次任務結束後,你就有了酒名,與我做長期搭檔如何?”

她說這話是故意的。

一來是這個少年確實長相精致,對她的胃口,而且越是冷漠,她就越想撩撥撩撥,這是人性使然。

二來嘛,就是為了打破落於後座的少女的幻想。

男人嘛,有什麽好東西?

貝爾摩德的橄欖枝也不是什麽人都能收到的,她是BOSS身邊飽受寵愛和信任的女人。

而朗姆與她的地位類似,或許能好好利用這兩個人,讓這兩個人對上,最後讓他得利也不錯。

黑澤陣內心盤算著,最終他沒有拒絕,虛偽地笑了一下:“當然可以,我的榮幸。”

瞧瞧,還不是上鉤了,男人不就是這樣?

表面上裝得再厭煩,只要你稍微用點手段,再冷的冰塊還不是會被融化。

貝爾摩德忽然覺得有些興味索然,懶洋洋道:“那待會去雙子塔新開的餐廳聊聊?那裏的紅酒很不錯,就算喝醉了也沒關系,樓上就是酒店……”

暗示意味十足。

但年紀尚輕的黑澤陣並沒有聽出隱藏於言語之下的暗示,他雖然覺得怪怪的,但是他又不會在外人面前喝醉,因此去聊聊也沒關系。

“可以。”他言簡意賅。

誰知他話音剛落,後座的人忽然嗚嗚動了兩下,往前噗通,頭撞上了玻璃發出悶悶的響聲。

黑澤陣皺了皺眉,下意識地往後座看去,後座的人又不動了,像一巨屍體安安靜靜地團在那裏。他沒有再過多關註,收回視線繼續往目的地駛去。

這一路車程很久,開了估計兩個小時才開到目的地。

“麻煩你把人帶下來。”貝爾摩德下了車,對他微微一笑。

面前是一座平平無奇的建築,外面標著××生物醫藥的標識,黑澤陣在其他地方也見過這家公司的標識,沒想到竟然是組織的實驗室麽?

經過這些天的出生入死,他也對組織在做的事有了部分了解,人.體實驗,聽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,不過除了早見春奈,他也不把別人的性命放在眼裏就是了。

黑澤陣面無表情,將後座的人帶下來,後座的人沒有再掙紮,似乎是昏過去了。

很軟很輕,他接到的時候下意識地顛了顛,一陣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。

“你好,我們是來交接的人。”一個身穿白大褂似乎是的醫生的人物推著小推車出來,另外兩個人過來,把手放在麻袋上,移走。

黑澤陣有一瞬,一陣巨大的恐慌席卷上心頭,有什麽東西,像細碎的沙粒從他手指的縫隙裏流走,他下意識地一撈,什麽都沒撈住。

麻布袋已經被醫生和助理搬到了小推車之上,用紙箱子籠罩好,伴隨著車輪子咕嚕咕嚕的聲音,逐漸遠去,消失在轉角。

“恭喜你完成任務,Gin。”貝爾摩德換到了主駕駛,對他眨眨眼睛,“現在我們去餐廳聊聊?嗯?黑澤?”

黑澤陣並未聽清楚貝爾摩德對他稱呼的轉變,眼神凝滯在遠去的推車。

直到貝爾摩德又喊了他一次,他才覆雜地收回視線,坐到車上。

車輛在公路上飛馳,黑澤陣雙手抱臂坐在副駕,閉目養神。

重新回到東京市內,天空已經由白轉黑,燦爛的火燒雲將天空染得血紅。

如血一樣的紅,仿佛是將無辜的羔羊綁在床上,用刀割斷動脈,將血液在盆子裏蓄滿再潑到天空這張染布上一樣。

染得濃稠,染得艷麗。

他跟著貝爾摩德上了車,來到這家漂亮的餐廳。

餐廳裝潢得很漂亮,水晶燈璀璨的光芒落在精致反光的餐盤上,男人女人柔聲低語,優雅的音樂宛若泉水流淌在空氣之中,無一不精致,無一不高雅。

貝爾摩德坐在他的對面,舉起高腳杯,那裏盛著鮮紅的葡萄酒,味道甘甜醇美,沖他一笑:“恭喜你,黑澤。”

為什麽恭喜他?

因為他即將擁有酒名,即將成為黑衣組織的高層。

領導賞識他,他的前途無可估量,金錢,美女,豪車,武器,什麽都向他走過來,他註定不凡,註定要走上血腥之路,爬到人上人的位置。

就像現在這樣,他坐在雙子塔的高層的餐廳,與燦爛的火燒雲僅有一尺之隔,仿佛擡手就能摸到天,腳下就是蕓蕓眾生。

他已經把車水龍馬,笛聲陣陣,人聲喧囂踩在腳下了,對,合該是這樣的,他微微壓下酒杯,應下貝爾摩德的的祝賀。

他將酒一飲而盡,可酒的滋味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那樣甘美,苦澀在口腔內蔓延開來,一路蔓延進他的五臟六腑,將他苦得皺起眉頭。

黑澤陣冷眼忽然感受到一陣強烈的失落又奇怪的情緒,那是什麽重要的東西即將離開他的生命,可偏偏他抓不住任何線索,抓心撓肺的難受。

低頭俯瞰車水馬龍,喧囂離他遠去,耳邊只有古典優雅的音樂,將他綁到孤獨的首座,仿佛熱鬧不屬於他,他什麽都沒有……

他什麽都沒有……

“Gin?”貝爾摩德看他低頭皺著眉,一副陷入沈思中的模樣,有點不爽。

她這麽大一個美人坐在他面前,他居然一直在發呆嗎?

於是貝爾摩德又喊了他一遍。

這回黑澤陣擡起頭,他像被凍住後又融化的冰雕,僵硬地動了動,問道:“你叫我什麽?”

原來是太高興了,貝爾摩德微微一笑:“BOSS給你的取得代號,Gin,琴酒,喜歡嗎?”

琴酒……

黑澤陣猛地站立起來,椅子與地面摩擦發出茲拉的巨大聲響,將餐廳裏其他人嚇了一跳。

少年身軀高大,在逆光的照耀,臉頰瘦削尖銳得可怖,神色冰冷,一雙綠瞳幽深得嚇人。

“Gin,你要幹什麽去?”

“我有事先走了。”

他撈起外套,奪門而出,珠簾劇烈的晃動著,只剩下貝爾摩德的聲音在背後遠遠響起。

“等下!”

隨著透明的觀光電梯急速下降,一陣失重的感覺席卷黑澤陣的四肢百骸,耳膜鼓起,全身的血液下湧,臉頰愈發蒼白。

“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……”

“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……”

“您所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……”

“該死!”他罕見地情緒失態,罵了一聲。

那邊不接電話,他就給花開院春奈發消息。

【黑澤陣:你在忙嗎?】

【黑澤陣:我升職了,以後不會這麽忙了,今晚想好好慶祝一下,我來找你。】

【黑澤陣:回消息。】

【黑澤陣:你在哪?回消息!】

【黑澤陣:求求你回消息……】

夜色如瀑,青年在月色下狂奔,他喘著粗氣,時不時地抱著膝蓋,蹲下身停下來休息幾秒,周圍的街區已經被他找遍了。

打工的地方也被他找過了。

就連之前他們待的會所也被他找過了。

銀發青年舉著把伯.萊.塔,一只腿踹將老板踹翻在酒堆裏,瓶子破碎,周圍的人一窩蜂地散開,他用槍面無表情地抵上老板的太陽穴。

老板瑟瑟發抖地蹲在角落,臉頰烏青地求饒:“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?她不是早就離開這了嗎?我也沒有偷偷把她綁過來,您現在混得這麽好,還是那位的手下,借我一百個膽我也不敢啊……”

黑澤陣的臉色變了又變,如果她也不在這,那會在哪裏?

她有什麽仇家嗎?

一個忽然的想法石破天驚地擊中了他的大腦。

您現在混得這麽好,還是那位的手下……

那位的手下……

那位……

朗姆!

內心的惡鬼升騰而起,掀起驚濤颶浪,一切不對勁的地方都在此刻串聯了起來,為什麽這次任務如此簡單?為什麽朗姆絲毫不擔心他會反水背叛?

朗姆一開始能抓住早見春奈送給他,就說明了他確實是發現黑澤陣對她感興趣的,為了不讓朗姆覺得早見春奈或許是他的一個弱點,黑澤陣甚至刻意疏遠她。

可明明他自己表面上都這麽疏遠早見春奈,沒有見過她幾次了,她為什麽還會被盯上?

他忍耐不住怒意,先是撥打了貝爾摩德的電話,那邊隔了一會立刻接通。

貝爾摩德甜膩膩的嗓音透過聽筒傳來:“Gin?晚上好,你的事情解決了嗎……”

“貝爾摩德我問你,今天在車上的那個實驗體是誰?”他急急地打斷了貝爾摩德,嗓音低沈地像塊冰。

電話那頭沈默了一會,掛斷電話。

接下來再如何也打不通了,除了一條短信傳了過來。

【貝爾摩德:個人是沒辦法抵抗組織的。】

他失神地站在原地一分鐘,大腦飛速地運轉著,強烈的怒意席卷上頭,讓他幾乎要無法呼吸,一想到可能是他親手將愛人送進了實驗室,他就想撕了全世界。

他陰沈著回到自己的基地,取了許多彈藥,放到車上,啟動車子,打開手機給朗姆打電話。

舞樂悠揚的宴會,觥籌交錯,香檳雲影,朗姆坐在柔軟的沙發上,欣賞著舞池裏演員曼妙的舞姿和悠揚的音樂。

“先生,開瓶香檳怎麽樣?”

“可以。”

朗姆允諾了,笑瞇瞇地摟著人坐下,他的心情很好,晃悠著帶著氣泡的香檳水。

他不久前促成了一件好事,得到了BOSS的獎賞,心情怎麽能不好呢?

可是一個電話忽然打過來,他有些微醺地接起:“餵,是誰?”

那邊傳來急速的風聲,好似鬼哭狼嚎,一個冰冷到有些模糊的青年音響起:“朗姆,你把我的人送去哪了?”

朗姆被這刺骨的話驚起,醒了醒:“你說什麽?”

黑澤陣狂踩著油門,指針飆到了180,他的頭發隨風飛舞著,窗外的景色化作一道飛馳的直線,對著電話一字一頓:“早見……愛子,你把愛子弄到哪裏去了?”

朗姆幽幽一笑,裝傻:“你在說什麽?愛子小姐在哪?”

黑澤陣冷笑:“別他媽的裝傻,非要我一字一句說明白嗎?實驗體。”

電話那頭沈默片刻,虛情假意地笑起來,撫慰道:“黑澤,哦不,Gin,你現在也是組織的一員了,大家以後都是同事,別為了一個女人鬧得不好看,你以後想要多少女人都可以……”

“滾!”

黑澤陣咬著牙,將電話掛斷,油門猛地踩到最高,夜色哭嘯著,在無邊的林野中狂奔。

呵!她就知道!男人沒一個好東西!

再信琴酒是個好男人,不如相信五條悟會變溫柔!

花開院春奈悲憤地睜開眼睛,眼前的布條被人掀開,一間實驗室展現於眼前,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人,忙忙碌碌地記錄著什麽。

好了,她算是看出來了,自己又被送到了組織的實驗室來了。

該死的黑衣組織,你們到底開了多少實驗室!你們把實驗室當奶茶店一樣開是嗎?

“把手臂伸出來。”一位男醫生面無表情地舉著針頭,往下一拉,針頭泛著金屬的冷光。

她有點懵懵的,身體裏還殘餘著藥性,麻麻的無法動彈,手臂被人扯了出來。

少女細白的腕子被鼓上皮筋,粗大的針頭沒入血管,鮮紅的血液順著管子流出,與蒼白的皮膚形成極致的鮮明對比,十足的妖冶。

她被足足抽了四管血出來。

花開院春奈稍微從悲憤中走出來了些,她還是有點不太明白為什麽她會被貝爾摩德盯上,她到底哪裏暴露了?

“我為什麽在這裏?你們是非法囚禁!”她故意裝作驚恐道。

研究人員沒有一個人理她,都在忙碌於自己眼前的電腦和數據,包括正在給她抽血的研究人員。

花開院春奈:“……”

好尷尬。

沒過多久後,給她抽血的這位研究人員離開了一會,然後又進來將她放到輪椅上,推到了一間單獨的病房。

他推了推眼鏡,居高臨下道:“換上你的衣服,S3601。”

S3601?這是什麽東西?

花開院春奈大致懂了這是給她的編號,但是她有點不太爽,沒動。

研究人員俯下身體來,冷著臉要給她換衣服,她眼神一凜,立刻握著他的手,對上他的眼睛。

“告訴我,我為什麽會成為實驗體?”

男人立刻像是被蠱惑了一般,眼神溫柔下來,機械答道:“你的身體機能很好,血液活性與一般人的數據不一樣,巨噬細胞和血小板數量明顯增多,很具有研究價值……”

花開院春奈心裏涼了半截。

身為咒術師,身體擁有奇奇怪怪的技能也不是什麽奇怪的現象,比如愈合能力很快,但是這種事情除了比較親近的人,還有誰能發覺?

她一時間心裏酸噠噠的,小花兒刷的一下就枯萎了,她有點難受,所以真的是黑澤陣……把她送進實驗室的。

什麽只有你,什麽和你好好的,什麽都是騙人的……

黑澤陣和琴酒,沒有任何區別。

她孤註一擲的相信還是失敗了……

花開院春奈啊花開院春奈,你可真是個蠢貨。

“系統,我不想待在這個時間線了。”少女窩在輪椅裏,悶悶道。

【玩家是否現在進行躍遷?】

“是。”

【接下來進行最後一次躍遷,道具卡‘道阻·回溯’失效,請玩家不要移動……】

空間迅速地割裂,形成一個扭曲的,不可直視的黑洞,越靠近那個黑洞,物體越是扭曲,就連周圍的電磁設備也被這怪異的場給扭曲失效。

花開院春奈的身影也變得虛幻起來,時與空交錯著,隱約之間,她聽見外面傳來一陣陣喧嘩和激烈的尖叫。

但是她已經沒有任何心情去了解那是什麽了,可能又是某個實驗體出逃吧。

就這樣吧。

byebye,黑澤陣。

再次睜開眼睛,花開院春奈懵懵地望著天,她這是在哪裏?

白色的裝潢,床頭擺著一支百合,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,而她穿著藍白條紋的病服。

花開院春奈:“……”

他媽的,她真的要得病服ptsd了!

她當即撕扯起自己的衣服,門卻忽然打開,伏特加提著飯盒站在門口,看到少女正在換衣服?將扣子解了兩顆,露出纖細的鎖骨。

伏特加:好尷尬!

憨厚老實的伏特加當即尷尬地捂住雙眼,臉頰飄起粉紅,看得花開院春奈忍不住自戳雙目,再用84消毒液好好洗一洗。

花開院春奈:“……”

你到底在害羞個什麽勁啊?

“你站在門口是想當門神嗎?”一個冷凝的,磁性十足的聲音響起。

花開院春奈心裏莫名其妙一酸。

擡起眼睛,和琴酒對上視線。

他滿臉冷漠,一身修長的黑色風衣,黑色禮帽壓住銀發如瀑,襯得人冷如霜,神秘莫測,再也沒有比他更冷漠的人了。

她直楞楞地看著他,他卻皺了皺眉,用疑惑的眼神看回來。

花開院春奈本以為再次見到她這樣一個活生生的人,他會激動或者喜悅,又或者憤怒或者其他情緒。

她本來想質問他的,可是他的眼中一片空白。

為什麽他會不記得?

她抱著最後一點期待問:“你不記得嗎?”

琴酒:“記得什麽?”

他不記得。

對啊,這才是琴酒啊,這才是本來的他,他什麽都不記得,他一點都不記得。

花開院春奈莫名其妙地低下頭顱,眼眶止不住地酸澀起來。

“你去再買份粥來。”琴酒對伏特加道。

伏特加疑惑:“為什麽?”

琴酒:“她是豬你不知道嗎?”

花開院春奈:好過分!

伏特加憨憨地撓撓頭,立刻噔噔噔地出去了,花開院春奈低垂著頭,只看見一雙黑色皮鞋出現在視野之中,將她的腿夾在中間。

“你哭什麽?”琴酒問。

他不問還好,他一問,花開院春奈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,啪嗒啪嗒,晶瑩的淚水順著睫毛滾落在地,止都止不住。

琴酒楞住了。

花開院春奈暗自懊惱,你到底在哭什麽啊,他什麽都不記得不是更好,不會找你的麻煩,不會質問你。

可是如果他什麽都不記得,那回到過去還什麽有什麽用呢?你還哭!你還哭!

不許你這麽沒出息!你到底在哭什麽!再哭就自鯊!再哭就找五條悟打架!花開院春奈擡手給了自己兩巴掌!可還是止不住,甚至打起哭嗝來。

為什麽啊!為什麽啊!你他媽的到底在哭什麽啊?

她實在受不了了,伸手又要給自己一巴掌,手腕卻被人握住了。

琴酒的眼神晦澀,連他自己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解釋:“我都說了不會出事,不會把你交給朗姆的,只是做個樣子給他們看,不要哭了。”

真的嗎?

那為什麽把她送到實驗室?

花開院春奈擡起臉,水潤的藍眸被層層眼淚糊住,睫毛濕透了,臉頰哭得紅起來,還有她自己的指印。

懵懵的腦子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,想起來他應該說的是他所說的,和她說的完全不是一回事。

她扯了扯嘴角,勾出一個難看的笑容:“這樣啊……騙子。”最後兩個字說的很小聲。

但是琴酒聽到了,不知道為什麽,他覺得這話好像是對他說的,又好像是對過去的誰說的。

腦仁猛地一跳,後腦勺許久未曾發作過的傷口隱隱作痛。

虐虐更健康,妹是個發起瘋來連自己都打的狠人(阿彌陀佛),下一章結束二周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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